作者介绍:日记作者在1965年是同济大学建筑系学生。
1967年6月
1967年6月1日 星期四 晴 团校
今日,校革命委员会成立,姚文元来校参加了会议。
上午参加大会,晚,在校看电影“毛主席最支持造反派”“毛主席第五、六次接见红卫兵”。徐远望总是对我说:“你现在回来没有位子了,学校、系里都没有位子了!”
早饭后,校园开始热闹起来。几辆小轿车陆续开进校园。姚文元的车子来了。人们围上去。
入场式开始,当卫红公社分成四个方块从我眼前走过时,我的思潮起伏。想起几个月前,刚刚开成立大会时,只有一个方块的人,排起队来乱七八糟。现在,却发展这么块。会议是庄严的。特别是姚的讲话,激起一片掌声。
晚饭后,李世顶问我:“解立周这个人怎么样?他弄了个常委的位子!”我说:“解还是很诚实的,不过后来有些不太讲理。凡是观点不同的就一棒子打死!”
1967年6月2日 星期五 晴 团校
近来,东方红报对我生疑了。对于新生的革命委员会,毫无疑问应该维护。权威,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它是存在的,也是必需的。权威,是在斗争中确立的,有些人开始不承认权威,硬要碰,以至碰得头破血流,却使他所反对的东西增加了权威性。历史的事实就是这样。自然,那些混进的资产阶级货色是要暴露的,但要有个过程。
上午,到人民广场,各校同志已到,由公安局同志介绍“红卫兵功勋展览会”筹备情况。据说要抽红代会3个人参加筹备工作。
中午,跟石灿如到公安局招待所吃了一顿饭。
晚,回校看电影“不夜城”。
1967年6月3日 星期六 晴 团校
上午鄔松年传达张春桥、姚文元指示。机械学院大发雷霆。钱枫骂鄔松年放屁。
下午,文化广场听张春桥、姚文元报告,主要讲加强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
晚,回校,对外联络组谈整风问题。陈敢峰讲了讲,然后是王喜进、李国群等主持。我提议退出“上海红卫兵”报,鄔松年不同意,只有赵永平支持。我说我受不了气,决心退了。王喜进说我们过去关心不够,以后要多关心,并要求坚持下去。但我思想不通,我要赵永平留在报社,赵也推辞。
1967年6月4日 星期日 晴 团校
早饭后去人民广场,守门人说今天礼拜日,无人,只好回团校,朱振良从窗口看见我,喊:“哎,王皖城,快来开会,我们已开了好大一会儿了。”编辑部正讨论第六期报如何出版,及下乡劳动之事。
下午,去音乐学院看毒草影片“武训传”,看得肺都气炸了,武七真是一副奴才相。
晚,回团校。王风德、李少卿等准备明天出发。杨雪林在打电话,叫他们学校派比较泼辣的人到“红卫兵战果展览会”去。
1967年6月5日 星期一 晴 团校
上午,跟赵永平一起骑自行车去人民广场。石灿如等正在学习。赵跟他一起去中苏友好大厦看影展去了。我买了一份工人造反报,上面登了解放日报事件大事记,这个大事记跟红革会的传说有些出入。
下午,洗被子。
晚,跟赵一起去南京路,听说上体司跟上柴联司打架了。江西路、南京路口,人的确很多。看了份大字报,就跟赵冲散了。我独自在人群中走,忽听有人喊:“王皖城!”转脸一看,一个人走来跟我握手,原来是陈蕾。她告诉我,蔡璐因为身体不好,到南京休养去了。我说她大概思想问题还未解决。陈说她哥哥在上柴厂,是解放军驻厂代表,所以她们家很关心上柴厂的事说了会话,她母亲催她快走,她就告辞了,叫我到她学校里去玩。我独自看了一会“联司”的示威游行,即回团校。赵永平已躺在床上。
1967年6月6日 星期二 晴 团校
上午,乘中专红代会的吉普车到人民广场参加红卫兵功勋展览会的讨论。大吵,中专的几个小鬼吵得很厉害。有几个大学生水平很低,也跟着大吵。吵后,有几个唱反调的出来缓和气氛。戏剧学院的杨雪林也跟我争了几句。
下午,回校。正在欢送解放军。
晚,跟李国群说了红代会(筹)的情况。李叫我们以后多做做事务性工作、学学毛选。陈敢峰来了,他准备8日出国去阿尔巴尼亚。他说:“我坦白地说,对红代会不感兴趣。以后你们在那边工作就游游荡荡,多跑跑外边,不要管里边的事,让他们去干好了!”“我老早就说,大家回校,搞好本校大联合,这样搞等于增加了一个战场。”
1967年6月7日 星期三 晴 团校
昨晚回校时,张智桢说,你以后要多做做工作,譬如卖报、收发稿件等等。
上午,缝被子。然后写标语布置会场。中午,王戟等也来帮忙。
下午,各高校各群众组织负责人来团校开会,主要是学习张春桥最近的讲话。会上,郭仁杰讲了对红革会的看法,红三司负责人不同意,科大一个教师模样的人说:“郭仁杰说红革会是革命左派组织,对我们学校干部压力很大!”结果会场起哄。好不容易维持好秩序,才让他讲下去。
晚饭后,三、五人围在一起辩论。晚上讨论,同济、二医、政法、财经四校一组。二医发言说同济东方红是老大哥,希望你们能旗帜鲜明。讨论结束,市革委会李国勤及郭仁杰又来召开红代会工作人员会议,对学习会提意见,并讨论了铁道学院情况,一致认为铁道学院是特殊单位,是反革命复辟逆流的典型。准备以红代会名义去抓一抓,搞现场斗争会。
1967年6月8日 星期四 夜雨 团校
上午,骑自行车去四川中路李世顶处。这里很热闹,各项工作都干得热气腾腾。据说这里大多是红革会的对立组织。跟李交换了情况,这时有一个人来对李说:“铁道学院调查组来了,你去看看吧!”我们走过去,四个人正围在桌边,说红革会如何如何,显然,他们的发言带有很大片面性。
下午,听说钱枫等已去武汉。音乐学院孙瑞堂到秘书组,要求去广西。河南二七公社的那个小女孩,要求我们去河南支援。她说她后天回去,买5分钱月台票。
后来我打电话问邮局,得知还有三万多份报纸没有处理。
晚,去铁道学院。乘车至中山公园,然后换车,走错了方向,乘到铁道医学院去了。待赶到铁道学院时,会已开了一大半。郭仁杰讲话,强调要正确对待红革会。他说红革会是在前进中摔了一跤。他说,前进中的缺点是跟倒退截然不同的。又说,同济东方红是高等学校的大哥哥,但是,他们有长处,也有短处,只了解长处,不了解短处,是不能成为知交的。又说,红三司这个组织,是响当当的造反派组织,但是,他们后来有了些变化。 从铁院出来,遇到张一平及前天碰到的教育学院的女生。她大骂郭仁杰,说他是挑动群众斗群众。车到徐家汇,与张一平等分手。这时,雨下得很大,我们在江宁路下车,避了一会雨。
1967年6月9日 星期五 晴 团校
上午,赶到四川中路四十九号参加大批判联络站的会议。一进门,那位一医的女同学便对我点头。我刚坐定,听得耳边一个声音:“你来采访?”我一看是华师大的阎慧。我点了点头。讨论到核心组成员问题时,争得很厉害。我说,红代会有些问题,没有通过全体同志。一医那女生就说:“那是你们红代会内部的事情,不要在这里谈好吧?”她是个强硬的红革会。中午,跟李世顶到革委会食堂(原市人委食堂)吃了一顿饭。
下午,各高校负责人继续学习,主要是分组讨论。我们这一组是政法、财经、二医、同济,但大家都不发言,只好散会。
晚,在北京影剧院(美琪电影院)看批判电影“逆风千里”“两家人”
看过电影,李国群叫同济在红代会的几个工作人员开会。我说了大批判联络站的问题,认为他们在篡权。对于郭仁杰,李国群说,他起码是个投机分子。
1967年6月10日 星期六 晴 补于团校
上午,仍去大批判联络站。复旦杨**说我不是核心组成员,不能参加会议。于是争了起来,旁边的人都附和杨。杨打电话把刘光亮(复旦)和上官左黎(中医)叫来,说:“我代表红代会核心组再说一遍,,红代会决定这两个人参加大批判联络站的工作。”对面,华东纺织工学院两个人正追着李世顶签字,叫李“辟谣”。
下午回校。由毕可礼主持,讨论了对外工作的问题。我认为,当前对外工作的重点应放在红代会(筹),晚上决定,把殷虎臣调到红代会来加强工作。
1967年6月11日 星期日 晴 补于团校
下午游泳,水很冷,游得头痛脑涨,很快就上来了。
晚,随车去北站。我校专门处理外出串联学生的问题,很多人都是不买车票的。主要做思想工作,要他们遵守中央关于停止串联的通知。
1967年6月12日 星期一 晴 团校
上午,红代会(筹)工作人员开会。阎慧大谈大好形势,说很多学校已实现了大联合,要争取早日成立红代会。
下午,去财经学院,找红革会与红三司两方面谈了谈,看来财经学院运动搞得很糟,两边都是些吊儿郎当的人。
晚,师大王戟、复旦赵反、音院郑宪法等来我们宿舍,谈了一会文化大革命的斗争历史。很有意义。
1967年6月13日 星期二 晴 补于团校
今天全天整风。讨论当前上海的形势。认为对红革会应区别对待。
晚,王喜进说,在外边工作的一些人是糊涂虫。他说,对郭仁杰的问题,我们准备反映给市革会。
1967年6月14日 星期五 晴 团校
上午去华东化工学院,因该校前天发生了武斗。听了两方的意见。中午,遇到两个科大同学,她们邀请我们去她们学校,但上了车又下来了。 下午,团校组织学习会,未谈出什么问题。陈琳瑚、郭仁杰、李国勤等都来了。我跟反到底的刘继尧谈了谈,他说对李世顶有意见。
晚,分组讨论。师院、科大等发言指责同济东方红。一医顾旅冰听了李国群的发言,要跟我们辩论。她像打机关枪似地谈了自己的看法,并叫张智桢靠边站。
师大钱亦平介绍了他们跟李敦白座谈的情况。
1967年6月15日 星期四 晴 团校
今天跑了师院、化工、铁道学院三校。
上午,师院两派进行辩论。红革会气势汹汹,那位头头在台上以挑衅性口吻大叫,而井岗山一方却迟迟不见人,只得派“代表团”去请。后来以两个战斗队的名义进行辩论。但辩到红革会是不是保陈云涛时,红革会方面显然理亏。中午就在师院吃饭,我们四个人买了四个菜,那个女同学又从学生食堂端来两盘菜, 以至吃不完了。
下午,去化工学院,先到红革会的活动地三教室,她们带我们参观了三层楼,有被打得鼻青眼肿的同学躺在乱糟糟的房间里,见到我们,就把撕烂的被子给我们看。有一个黑瘦的女生,起劲地给我介绍红革会打人的情况。
晚,刚洗好澡,铁道学院打电话来说,铁院可能马上发生武斗,要同济去人,姜保年认为不去的好,后来决定还是去观察一下。我们出发时已经9点多了,到铁道学院红革会方面了解一下情况,并没有发生武斗,只是楼梯口已垒起了一堆凳子,作为防御工事。
1967年6月16日 星期五 晴 团校
上午,看了“毛主席回忆录”和“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
下午回校。中央大道正在施工,毛主席塑像已做好模型。我到结构馆楼上观看拆开模具的塑像模型。到广播台玩了一会儿,路遇王喜进,王说:“红卫兵战果展览会”搞得很好,斗争形势对我们很有利。很多人在看工人安装钢筋。高龙江说,东方红报把程万里开除了,我们干得也没劲。陆顺其说有我两封信,是文明和久明寄来的。我跟文明好久没通信了。今天随便带回了三篇批判电影“不夜城”的稿件。
晚,回团校,洗洗衣服,看看信。
1967年6月17日 星期六 晴 补于328室
上午,在市革委会,邀请其他组织帮助我们整风。机械学院红革会最先发言,认为我们过分指责红革会,参与了资本主义复辟逆流。师院发言,信口雌黄说我校参与了炮打张春桥,又说我校红革会也是造反派,真他妈的混账!水产学院认为我校如有诚意,应该把会场搬到同济校园里开。
下午,外语学院程本章打电话给我说:“你们东方红做得对,你们应该顶住。我们支持你们。我校就是没有实现革命的大联合。”程是造反派,现在不同意张培成当第一把手,因而他搞了个“八·一二”串联站。
晚,到外语学院去了一次。他们又向我反映一些情况,觉得非常像王涛当时的反夺权。我支持他们炮轰张培成。
1967年6月18日 星期日 晴 328室
上午,看了外语学院材料,写发言稿。
两个来了解情况的人辩论起来,即李方是不是可以当委员的问题。下午回校。 晚,上柴联司仍出动广播车在江西路、汉口路交界处广播。
1967年6月19日 星期一 晴 于东方红报
上午,到外语学院找程本章,又给我介绍一些张培成的情况。野战军开会纪念毛主席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问题发表七周年,程叫一个女同学记录一下会议情况,就把我们领到他们宿舍谈起来,后来几个男同学和两个女同学也来了。
下午,又去外语学院,找到野战军战士,他认为张培成是无产阶级当权派,要保卫红色政权。我要他给找负责人,他指指旁边一个人说:“陆子斌,你来给他们谈谈!”陆头也不抬地说:“不谈!”我们两人也不回话,径直走了。
晚,关于外语学院的问题,跟鄔松年、李国群争了一会儿,他们坚持要把外语学院拉进红代会,我认为应支持“八·一二”派炮轰张培成,不能匆匆拉进来,否则,就等于给“八·一二”当头一棒。鄔坚持己见,把大联合与两条路线斗争割裂开了,这是不对的。
王喜进、毕可礼等正在吃晚饭(粽子),我又给他们谈了谈,王喜进立即打电话给鄔松年,要他好好考虑一下。
今天有几个日本人也在我们饭厅吃饭,据说是日中友协正统总部的。我把外语学院的情况跟李世桢谈了一下,李说我们支持,他立即要联络组派人到外院去调查。
1967年6月20日 星期二 晴 补于团校
昨晚,为了外语学院的事跟鄔松年顶牛。王喜进说:“你们在外边办事很糊涂,这怎么能干革命?你们原则为什么不坚持?”我说,不管外语学院吸收不吸收,反正我们都很被动。毕可礼说那是的。我说,照此发展,红代会很快就可以开起来了。王喜进说,开起来有什么用?像北京红代会,现在不还是分裂了?
今上午在学校宿舍里洗衣服。下午去外语学院,找到程本章,程正在睡觉,看到我就从床上起来。他说,今天有人把我们的档案都拿去了,准备对我们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他自然是在说气话。我说已经联系好人,来给你们介绍情况。他很高兴。后来,红三司的人把我带到楼上,他们内部也吵嘴,又埋怨“八·一二”的人不硬。等等。我说,在炮轰张培成的问题上,你们是否能联合起来,建议你们联合起来好。晚,跟赵永平、石灿如等到华东师大,看电影的人很多,门口拥挤,我们进了校门,但在一座桥上被堵住了。
1967年6月21日 星期三 晴 补于团校
上午学习。据说昨晚10:35陈敢峰他们已去阿尔巴尼亚了。我校联络组打电话来向我了解外语学院情况。
下午,去大批判联络站,李世顶不在,有几个技术员模样的人在辩论。
晚,回校参加日中青年联欢。日本青年上台演出活报剧反帝反修,演唱主席语录歌。祝纪源一个人弄到了两只纪念章,她说,明天东方红报工作人员照相,要我去。
1967年6月22日 星期四 晴 补于团校
上午去大批判联络站,看了几篇稿件,皆不可取。教育学院的两个女同学带着铁道学院的胸章。中午在市革会食堂吃饭。下午到第二医学院。二医北京公社正在开会,昨天给我们介绍情况的凌贞正在大会上发言。在联指联络站,我问联指的人数,接待员不知道,打电话问别人。有一个常委,很无风度,说:“我们都认为三司是大杂烩,只不过对外不好讲。”
晚,去外语学院。会已经开始了,屋子里人不是很多。我刚到,程本章就对我招手。首先由联络组同志介绍了王涛反夺权的经过。然后我针对外语学院具体情况谈了几个问题,他们不断鼓掌表示欢迎。我主要谈:不要被假象、高姿态所迷惑,而要用阶级分析观点看问题。对干部1全面地、历史地、发展地看。2看他对待群众的态度,是不是坚持不改、屡教不改。程本章说:“你分析得太好了!很中肯!”今晚介绍的情况他们很满意。结束时,已十一点多了,他们一直把我们送到大门外。分手时我说:只要方向对,就大胆地去干。他们都给录了音,据说有一个反面观点的人参加了会议。
1967年6月23日 星期五 晴 补于团校
今天一早,鄔松年即催我两次,要我参加办报组开会,我两次重申自己的观点,认为还是不参加好。后来我即到外贸学院,一个福建口音的女生把我带到大会勤务组,又找来一个上海口音的男同学。他们谈了些情况。这个学校自文化大革命以来,长期处于瘫痪状态,后来有几个造反派出来管事,不久造反组织归口,学校也就无人管了。据他们说,现在“老保”倒先拉起来了。实际上,他们学校保与革的斗争一直不明显。说话间,一个一起搞过社教的人走进来(夏士杰),他也是支持大会勤务组的。他讲了两句就上楼了。中午我到楼上找党祖同,未找到。
下午到作协去,正在斗巴金、魏金枝、刘大年等人。碰到倪振民,就一起到新华京剧团。周成等刚开好会,不乐意接见的样子,当听到我们几个人要来调查时,他马上说你们是不是通过组织手续。出来时看到郭建华正在跟两个女的学跳舞,我叫了她一声,她即奔来,随着我走到大门口,对我说:“常来玩!”后又到黄埔京剧团。
今晚,下乡劳动同学都回校了。徐远望正在下象棋。建造毛主席塑像正在紧张进行着,机声隆隆。新铺的柏油马路已快完工了。至十二点左右才赶回团校。
1967年6月24日 星期六 雨 团校
上午,找到西藏书场,黄浦区文艺界造反派正在斗李东鲁等。
下午,去大世界,找到黄埔京剧团毛泽东思想红卫兵,与两个小青年谈了谈情况,我认为文艺界现在批判文艺黑线很不得力,他们要我以后多去聊聊。
晚,看了一会电视,洗衣服。
1967年6月25日 星期日 阴 补于328室
回校。晚,去虹桥机场欢送赞比亚总统卡翁达,其实很多人都是去看总理的。十时许,机场上探照灯亮了,总理陪同卡翁达步入机场。机场上人不多,气氛不热烈。总理未笑,很严肃。
据说上午欢迎时,同济与华师大发生摩擦,他们喊“投机东方红,羞羞羞!”
1967年6月26日 星期一 补于团校
晚,参加外语学院红三司会议。会上他们决心要炮轰张培成,我表示支持,他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有人喊出“和同济东方红团结在一起,战斗在一起,胜利在一起”的口号。因为会议是在被野战军冲掉后召开的,所以几个原来的保皇派人士显得更愤怒、更起劲。
1967年6月27日 星期二 晴 补于团校
上午,外语学院张培成检查,我参加了大会。张检查后即下台,两派不同意见的同学在台上干了起来,而张却默不作声。我对“八·一二”串联站的同学说,揪住张培成不放。因台上只有程本章一个人唱独角戏,台下大哗。后来程根据我的意图,又上台去了,对台下喊:“张培成你上来,我问你几个问题!”这就显得很主动。这时,有几个“大汉”打上门来,气势汹汹地质问我:“你是哪个学校?”说着便拥上来反剪我的双臂,推推搡搡到了一个大楼,一路上大骂“流氓”“挑动群众斗群众”,有十来个人推我的头。后来众打手走了,只剩下两人,被我质问得哑口无言。这时正是中午,程本章等来把我带去吃饭。
下午去复旦,几个“绿林好汉”温度升得更高了,刷出不少“踏平投机小山头,徐老三滚蛋“的大标语。
晚,回校,李国群主持对外联络组的会议。说了复旦问题,上柴“联司“问题。与王喜进、毕可礼、陈锦全等谈了今天被绑架事,王喜进主张以东方红一个战斗组的名义去提抗议。
1967年6月28日 星期三 雨 团校
上午,到长征评弹团,一个柳叶形眼睛的女同志接待了我,她跟我谈起她与其他几个人的分歧:1他们认为造反派打击了一大片干部。2造反派挑动群众斗群众。她说,平反问题上是有错误的,但不能以此否认造反派的大方向。
下午,到大世界,与黄浦京剧团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的同志简单说了说情况。
晚,回团校,碰到海运的朱**,她问我为什么不到编辑部去了!她说你有道理可以坚持原则么,不去不好。
1967年6月29日 星期四 晴 团校
上午,参加长征评弹团的辩论会。那个叫钱蕰华的发言很激烈,她认为应看造反派的大方向。复旦、交大也有人参加了会议。
下午去第一次党代会会址购买一枚纪念章。
晚,去外语学院,程本章等正在讨论写大字报。程叫我以后不要一个人单独来。我给他们印传单,并答应给搞明天电视大会的票子。
1967年6月30日 星期五 晴 补于团校
上午回校,蒋正华在校门传达室,商得六张票子。
下午,斗陈、曹、杨电视大会在同济召开。复旦红暴会等果然未来冲会场,发表了一个阿Q精神的声明,说鉴于市革会教卫组已承认错误,所以不采取革命行动了。等外语学院程本章等不到,把票子给了附中小鬼。
晚,去交大,礼堂正演出。有许多外单位的人去交大辩论关于全向东的问题。
注:个别姓名作者有变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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