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小秋

 

十九

可以说,“文化大革命”是毛泽东以极其理性的思考设计出的一场捍卫权力中心的政治运动。但城门失火,焉能不殃及池鱼?

1966年6月初,学校贴出了铺天盖地的大字报,其中当然少不了是针对我的。有的说我宣扬封建主义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有的说我上语文课只重视对艺术特点的分析,不多分析思想内容。有的说我课堂上举的例子,都是带有资产阶级情调的东西,有的说我不靠拢组织,思想落后。唉!命途多舛,岂敢怨天!

学校领导出面了,第一次大会就是批判平时我们常在一起散步、聊天的校医郑寿,这个人出身地主,业务水平很高,就是不多和党团员、领导来往。第二次的批斗会有所扩大,把我和天津籍的张润宇老师也揪了出来。一个曾在二战区(注5)电讯训练班受过训,解放军俘虏后,参加过解放战争,进军西藏时被劝退伍,又考到山西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配到中阳中学的教师杜亮驰(化名)最积极,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我们三个人的名字,说:“你们成天在一起吃吃喝喝,打扮得花里胡哨、洋里洋气,完全是裴多菲俱乐部。好像你们业务水平很高,扯淡!贩卖的都是资产阶级思想货色!大家不要被他们光鲜的外表迷惑,其实,他们的内心肮脏得很。” 杜亮驰比我大九岁,平时没有任何个人业余爱好,既不喜欢下棋打扑克,也不爱唱歌跳舞,对我们这几个爱唱爱跳、爱玩爱闹的人非常看不惯。他只爱看书,虽然对课文分析得也还够深刻的,但是学生不爱听。我教的第一个班,到高三就是他接的。他接班后,学生意见纷纷,还找学校要求撤换他。他以为都是我在幕后拆他的台,所以对我意见很大。杜亮驰开了个头,调子就定好了。不少教职工向我们开炮!“裴多菲俱乐部”(注6)就算被正式成立了。

以后的全校大会开了多次,揪出的人越来越多,裴多菲俱乐部,也由三个主帅扩大到四五个人。有人把其他人称为后备军,有人叫他们“俱乐部的喽啰”。我以前虽被批判斗争过,但既没有这么大的阵势,也没有这么严厉。所以,心里感到一阵一阵的发怵。我这个刚刚二十多岁的人,这一生就算完了!

批判会后,学生们听到了风声,大字报接踵而至。其中最能置人于死地的是:恶毒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这可是骇人听闻的重罪。单有这一项,就可以立马拉出去枪毙!看到大字报,我冒出一身冷汗。再看罪证,我恍然大悟了:

当时,体力劳动很多,除学校的农田需要春种秋收外,还常常到几十里外的乡村,帮助社员劳动,记得去过后师屿、高家沟、苏村、陈家湾……

一年前,我们奉命到三交高家墕、横岭帮助公社消灭棉蚜虫。三交在黄河边上,中阳县城的正西,但山区交通不便,须绕北面十几公里后再向西拐,再行十几公里,又向南拐。我们一路步行,走走停停,用了整整一天才靠近黄河。这时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当地学生说:“快到黄河了!” 要见到母亲河了,心里异常激动,加紧脚步,又拐了好多个弯,终于看到黄河了。

那排空的浊浪,宽阔的河面,远远望去结成的九曲连环,缥缈于若隐若现的虚幻空间,好像钻入云层,又像隐入地下。我不禁心中默默吟诵起光未然的《黄河颂》:“ 黄河滚滚,奔向东南。惊涛澎湃,掀起万丈狂澜;…… 你是中华民族的摇篮!五千年的故国文化,从你这儿发源……我们祖国的英雄儿女,要学习你的榜样,像你一样的伟大坚强!”啊!黄河,父辈脸上那曲曲弯弯的皱纹不就是你艰苦卓绝跋涉万里留下的痕迹?华夏儿女的黄色皮肤不就是你永远向前浊浪滔滔留下的胎记?啊!黄河,我终于见到了你!你的目标依然转一,你的步履仍旧坚定不移!啊!母亲河,我永远永远爱你!爱你!

高家墕还在三交西十多里的深山里,听说那里是重灾区,劳力较缺,一下来了四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强劳力,村民们欣喜若狂。马上开始灭虫。

我过去参加体力劳动不多,身体又瘦弱,一米八三的个子,只有一百一十多斤,稍一活动就出汗。一学生看见我汗流浃背,关切地问我:“吴老师,您那么瘦还那么爱出汗?”我随口开了个玩笑:“我个子高,离太阳近,晒得厉害。”同学们哄堂大笑。连续几天劳动,战果辉煌,棉蚜虫消灭了,我们班师回朝。

 

二十

说我恶毒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是卢文钦(化名),他的叔父是县里的宣传部长卢新喜,中学一有了风吹草动,县里马上派工作组进驻学校,他的叔父就是工作组组长。卢文钦平时爱好写作,想象力丰富,但基础不够扎实,语言别扭,多有病句。我常在总批中指出其问题之所在,他觉得这是他的语言风格。我也只能一笑置之,不再多言。

卢文钦的大字报是这样写的:“我们把伟大领袖毛主席比作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吴小秋却在稠人广众中说:他个子高,离太阳近,晒得厉害。这不是含沙射影恶毒攻击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吗?” 我一看内容,心里坦然了:一句玩笑话不会被认为真像他说的那样吧!

我想错了。过了不久,为了紧跟党中央的部署,县里很快印发了《中阳县文化革命简报》,头版头条就是《揪出隐藏在教育战线上的阶级敌人》,而这个阶级敌人就是敝人,其罪状就是学生大字报上东拼西凑的东西,帽子有“黑帮”“反动学术权威”“裴多菲俱乐部部长”“现行反革命”等。学生写大字报,我不介意,全国形势如此,这里也不是世外桃源;但上了县里的简报,我就惶恐不安了。不仅批斗会、大字报、简报上列出我多项罪状,平时还派人监视我的住所,就是上个厕所都有人“陪侍”,晚上睡觉都有人“站岗”。待遇不菲呀!于是我开始紧张起来。家里有因被划为右派开除公职,赶回农村的老父母需要我赡养,而我还是个连婚都没有结的光棍汉。如果也像父亲一样被开除公职,一家人如何生活?我还有什么前途?于是我想到了自杀。那时,手里连一片安定都没有,上吊?割颈?切腕?撞墙?手头既没有刀片、绳索,门外又有“陪侍” “站岗”。任何机会都没有!只能蜷缩在小窑洞中,透过纸窗静听外面动静。正在这时,父亲来信了。他在乡间听到外面的风声紧张,知我胆小,生怕出事,就很谨慎地指出:“近又缺钱,弟、妹尚须筹款,你既得仰事俯畜,又须周旋亲朋,知你为难,波诡云谲,万毋自僝自僽。”其实是提醒我,肩上责任重大,不可轻举妄动。

一天,不知是谁从门缝里,扔给我一个小纸团。打开一看,只有简单几个字:“注意:卢文钦给你糊了高高的纸帽,要拉你出去游街!不要怕,我们护着你。”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谁扔给我的。看到纸条,心里更加不安。心想如果真要游街,我就抱着门前的树,死活不放。当时文革刚刚开始,小山乡还没有涂黑脸、剃阴阳头、戴高帽游街的现象。所以觉得戴高帽游街太丢面子,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后来,隔几天就会有纸条从门缝塞进来,有的一看字迹就知道是谁写的,有的有刻意掩饰笔迹的印痕。大多是平时语文学得好的同学。这些纸条有的宽慰我,让我不要害怕;有的告诉我,××、××十多个老师都成了反革命;有的告诉我其他学校的情况、县城里发生的事:有人被暴打后上吊自杀的,有文物、字画被焚毁的,有栽水缸自尽的 …… 听到这些消息,我比较宽心了,看来,我的遭遇,算不了什么。有时还能得知和我命运差不多的校医郑寿、张润宇老师的情况。我非常感动,有时眼眸中充满泪水,心想:教了这帮学生,值了!

过了几天,又传进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好消息!纸帽被我们烧掉了!”这可真是大快人心!我仿佛看到这些同学哈哈大笑的面容,看到他们欢快跳跃的情景。他们为我解脱困窘高兴。

 

二十一

一个多月后,形势有所变化,各地学生不断上街游行。我们这些“黑帮”心理上轻松了许多。1966年10月初,中央提出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不久,全国在京革命师生召开了向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猛烈开火誓师大会。全国各地纷纷组织起红卫兵,中阳中学也闻风而动,组织了不同的战斗队。造反派要求给被打成“黑帮”“反革命”的人平反,批判压制群众的人所执行的错误路线。很快,那些前一段整人的校领导悉数被揪了出来,没人顾得上我们这几个倒霉蛋了。然后开始了串联,红卫兵以组织为单位,到全国各地吸取经验。当时坐火车全部免票,因此,不少人乘机游览了许多大城市。我们这些“黑帮”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一直接受各个组织的教育,参加劳动。

1968年9月,我正带领同学在距离学校近三十里的金锣公社北坡大队参加农业劳动,突然接到学校通知,让我立即返校。我心里很紧张,这是又发现了我的新问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心慵意懒地慢腾腾地回到学校。一进校门,只见满校张灯结彩,学生们这里一伙,那里一团,载歌载舞,欢喜雀跃。校园里挂满了标语:“庆祝伟大领袖毛主席赠送芒果!” “学习主席指示精神,走毛主席指出的光辉道路!” “芒果是革命领袖对群众的关爱!” “听毛主席的话,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打倒走资派!打倒黑帮!” 我心里更加紧张,这是又要开批斗会?只叫回我一个人,难道我是批斗对象?走进文革领导小组,组长郜登兆(化名)告诉我说:“吴小秋,叫你回来,是要你写一条横幅。明天要迎接毛主席送来的芒果。你是语文老师,内容就你拟吧。”我这才松了口气,学校和县城里我在多处墙上写过大字标语,仿宋字我是轻车熟路。横幅上的字顶多一二尺大,不费劲。

前些天在报纸上看到,巴基斯坦送给毛主席几颗芒果,老人家又把芒果转送给首都工农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首都工人认为这是伟大领袖对工人阶级的最大关怀。到处敲锣打鼓,表示感谢。这几颗圣果他们舍不得吃,要让全国人民和他们一起分享幸福。但是几颗芒果不够分配呀,于是有人按照送来的芒果的大小、样式、颜色,仿制了许多塑料芒果,分送到全国各地。县里要迎接的就是这塑料芒果。我觉得好笑,心想封建皇帝恐怕也不曾接受过全国老百姓如此疯狂的顶礼膜拜吧?何况是几颗不能食用的塑料芒果。后来还听说,为了隆重纪念送芒果这样的大事,沈阳肥皂厂、河南卷烟厂还分别制作了“芒果”牌香皂和“芒果”牌香烟以资纪念。呜呼,可笑至极!

咱个小人物,管不了那么大的事,让干啥干啥吧!

拟好横幅内容后,我让领导审核,郜登兆看了看,又加了几个字,说:“就这样吧!” 我一看,内容是“热烈庆贺伟大领袖毛主席给中阳革命群众赠送芒果!芒果是毛主席的心!”心里觉得不太妥当,可又不好说什么。郜是本校毕业的教工,我参加工作第一年他正在高三念书,毕业后留校的。写好后,我就交给领导组。问郜还有什么事。郜说:“明天学生返校,整队迎接芒果,你这样的人就不要参加了,还回北坡吧!”

听了这话,我怒火中烧,我这样的人怎么了?既然我没有资格参加欢迎会,为什么让我写横幅?写横幅就不怕污损伟大领袖了?就为了写这十几个字,让我来回步行六十里?这不是把人当猴耍吗?真是“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但是再大的火,也只能压在心里,什么话都不能说。

我铩羽而归后,房东笑嘻嘻地问我:“学生们刚走,怎么你独自一人回来了?”我只能王顾左右而言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两天后,学生又返回北坡,参加劳动。一学生,悄悄告我:“吴老师,学校又有你的大字报了。说你要挖毛主席的心!”

我立马惶悚不安:

“你说得详细点!”

“说你在标语上说芒果是毛主席的心。送芒果,是把毛主席的心挖出来送给大家。不过,你不要急,郜老师已经让他们把大字报撕掉了。看来郜老师对你很好呀!”原来如此!我心里明镜似的,幸亏经他修改的底稿还在我衣兜里装着。

后来,劳动也不要参加了,全校师生都响应毛主席“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伟大号召,投身于文化大革命中,今日进城破四旧,明日下乡搞串联,还联系周边学校,发动公社、大队的群众,我们“裴多菲俱乐部”的成员倒成了逍遥派了。

这段时间,课也不上了,会也不开了,“陪侍”“站岗”的也早撤走了,整天参加劳动,倒也吃得香,睡得稳,干多干少无所谓,无人再过问了。

 

二十二

以前的运动都是领导整群众,如,镇反肃反、反胡风、反右派、拔白旗插红旗、反右倾等,被整肃的都是群众;文化大革命却不一样了,这次运动,不管大小领导,都成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他们执行了修正主义路线,于是我们这几个“黑帮分子”有幸被“解放”了。

先是,红卫兵到处串联,以“革命”的名义,游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后是返校闹革命,开始批判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杜亮驰虽然不是“走资派”,但由于他在运动开始时跳得很高,犯了众怒,加之他又有点历史问题,所以成了众矢之的。不少人的大字报集中在他身上。尤其是“裴多菲俱乐部”的成员,对他更是恨之入骨。杜亮驰也知道群众的心理,所以,每次开大会,他就把在解放战争中得到的奖章挂满胸脯,在会场后面走来走去,炫耀自己曾经的荣耀。

“众怒难犯”!想起他批判我们时,恨得咬牙切齿的神态,声嘶力竭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的语调,我们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在大字报上,揭发了他很严重的一条言论:“反对毛泽东思想不是反革命!”这句话是一年前他在语文组会上讲的。当时组里正讨论反对毛泽东思想算不算反革命,言人人殊,未知所定。杜亮驰作了肯定的回答,我当时还反问了一句:“反对毛泽东思想不是反革命?”他又做了进一步肯定,并分析了这样说的原因。杜是语文组年龄最大、学历又高的老师,平时不多说话,威望极高。他既已作了定论,就没人再说什么了。当时讨论的情况,大家记忆犹新。这样的罪状,比什么都严重。虽说不能以一眚掩大德,但这一条是任何人不敢宥谅的,就因为这一条,再审视了他曾在阎锡山电讯训练班学习过,最后被开除公职,赶回老家。后来老婆也和他离了婚。女儿也不再和他来往,纯粹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播越山泽,嗟叹昊苍!后来虽然平反回校了,但破镜已难重圆。

在伟大的时代面前,想“清静无为”太难了,“远避祸福”就更难了!而我,不仅自己不避,还把别人也推向火坑,让“祸福”共享!

 

二十三

“风虽强暴翻添思,雪欲侵凌更助香。”(注7 )随着运动深入,我的思想开始动荡不安,又好像在翻江倒海。善良应该是人的天性,自幼父母教育我要善待别人,屡屡告诫我:害别人就是害自己。而我却成了恶势力的帮凶!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多大矛盾,也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只不过爱好各异,性格不同。何至于甘愿受人唆使,非把人家赶尽杀绝不可?虽然我都可用“按毛主席指示办事”来为自己开脱;但我毕竟在人家蒙难之时,也随着大形势随风扬尘,使人家雪上加霜。所以,“ 我们每个置身于这场风暴的人,都应进行深刻的反思乃至忏悔。”( 梁志宏《太阳下的向日葵》 北岳文艺出版社 2008年6月版 )有些人就是利用了我们这些凡人彼此之间的阴暗心理,完成了其伟大事业的,最后,终于树立起他个人的绝对权威。毫不含糊地说,这是整个中华民族的一场灾难,一场浩劫!以后连续多年,学生不上课,工人不生产,大学停招,武斗纷起。我所在的中阳县,由陕西红工机和太原兵团,组成十三县联防军攻打红司占据的县城,据说战斗比解放战争都激烈,制造了死伤数十人的惨案。

有形物质的损毁是可以计算的,而那些无形的东西,对人思想意识上的摧残,恐怕是难以统计的。

我的青年时代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度过的。但是我不相信,祖国就会如此乱象丛生,一蹶不振;她最后一定会像世界人民一样,走上幸福繁荣的康庄大道,就像长江黄河一样,永不止息地奔向东方,迎接朝阳!当然,大江大河也不会是永远向一个方向前行的,有时也会转个弯,甚至向相反的方向流去。尽管如此,最后仍会汇入大海,奔向旭日东升之所!

我相信我的判断,所以当我而立之年生日那天,又悄悄地写了一首不敢示人的《江河颂》,这里引用片段,作为这篇回忆录的收尾:

 

群岫飞耸,

奇峰兀立,

拦住了走兽飞鸟,

却挡不住

你那浩浩荡荡的

坚定步履;

雷鸣电闪,

风狂雨急,

惊呆了

群芳杂草,

却吓不到

你那百折不回的

顽强毅力。

不贪恋那,

芳草萋萋,

莺歌燕语,

因为啊,

比鸟鸣凡卉更迷人的,

是那跃出东方的

一抹晨曦;

不爱慕那,

风光旖旎,

霜晨月夕,

因为啊,

比良辰美景更动人的,

是那色彩斑斓的

一弯虹霓;

不惧怕那,

寒凝大地,

冰雪凌厉,

冻层下,

仍能听到

潺潺流水

有节奏的呼吸。

冲过了

万丈危崖,

千寻峭壁

笑看那

怪石嶙峋,

暗礁林立。

志在大海啊,

志在千里,

步伐不乱啊,

决心不易……(注9)

 

作者近照。2018年9月29日攝于千岛湖入口处

作者近照。2018年9月29日攝于千岛湖入口处

【说明:本文引用的诗文,大多凭记忆写来,有的连诗题和作者都忘却了。资料多已散失,所以,未经核对,手边有资料的请予指正。】

(注5)抗日战争时,阎锡山统帅的山西的军队,当时称“第二战区”。

(注6)1956年3月,赫鲁晓夫“苏共二十大秘密报告”传到匈牙利,人民群众的愤怒情绪迅速蔓延,尤其是一些青年团组织和各种俱乐部。这些俱乐部通常是由学者、历史学家、 哲学家、作家和新闻工作者组成的政治沙龙,其中最著名的是以匈牙利诗人裴多菲命名的“裴多菲俱乐部”。人们纷纷要求解除拉科西的职务,为受害者平反及要求纳吉重新执政。 拉科西采取了最严厉的措施,镇压了人民反抗,判了纳吉死刑。后整个社会主义阵营认为纳吉是反动势力的代表,把“裴多菲俱乐部”看成是反动力量的聚集之地。

(注7)唐·韩偓《梅花》

(注8)杨继绳《天地翻覆——中国文化大革命历史》书稿

(注9)这首诗后在粉碎四人帮后,于1979年发表于《吕梁文艺》

2018年9月2日-15日初稿

2018年9月16日-20日修改

2018年10月3日-10日再改

(续完)

 

本文经作者或其家属授权发布,版权归作者所有,文责由作者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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