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元川
第一篇 一世祖周洪有（二）
第二章 二世祖周明轩
周明轩为周洪有之长子，周明高之胞兄，周自华之父。周明轩生于丁酉年三月初四日丑时（德宗光绪二十三年，公历1897年4月25日），生在宾川州牛东耆（今为宾川县金牛镇）蔡官营文家屋居。周洪有迁居牛井街时他已经三岁，他是长子，周洪有把希望寄托于他身上。但他对读书没有多大兴趣，他的兴趣在于玩枪弄棒，他喜欢打流跑滩。读过私塾、小学，缀学后到蔡官营姑爹罗文斗家放牛。1912年周明轩15岁，应征入伍云南大理步兵四团。1913年12月28日云南大理步兵四团的部分军官联合当地的会党成员，响应孙中山关于“二次革命”的号召，推举杨辉五（原名杨春魁）为首领，在大理发动了反对袁世凯的军事行动，周明轩参加了史称“杨辉五反正”的军事行动。这次军事行动一开始就被云南都督唐继尧定性为“兵变”、“叛变”、“乱”或“匪乱”。杨辉五反正由1913年十二月八日发动起至二十二日总崩溃止，共计十五天，即被省军赵钟奇部攻破。首领杨辉五逃到洱海边瓦村文昌宫陋阁，无路可走，放火自焚而死。残部相继溃亡。周明轩持枪逃回牛井街家中。后见追捕参加“杨辉五反正”人员的布告已粘贴到宾川县境内，家人立即采取紧急行动，当晚把枪支投入水井中，并于次日黎明前安排人员送周明轩离开宾川境内。周明轩逃亡的路线是翻越宾川县东部大尖峰、锅庄箐，跨祥云县境的清水河，过鱼泡江至当时的盐丰县（现为云南省楚雄州大姚县西北部石羊镇）。周明轩在“杨辉五反正”中毕竟是无名小卒，凭借在大理步兵四团时加入过哥老会，逃亡中利用帮会语言找到朋友，通过帮会的关系，于1914年下半年辗转到达兰坪县拉井镇。至于为杨辉五“兵变”正名，重新评价为“响应孙中山关于‘二次革命'的号召，发动了反对袁世凯的军事行动。为了人民、代表人民的杨春魁起义，得到了大理白、回、彝、汉等族人民的同情和支持，使起义军有可能迅速组成保卫队、先锋队、敢死队和独立大队，占领和控制今大理州的部分地区，掀起一定的反袁风暴，表现了我省各族人民身处边疆心怀祖国，是与全国人民一起同呼吸共命运的。大理军民追求进步，憎恶倒退，重举义旗，敢于斗争的正义行动，是辛亥革命在我省的继续，是我省人民对于二次革命的一个积极响应。这次斗争由于袁世凯、唐继尧的扑灭终于不免失败，但它所体现的争民主反独裁要共和除专制的战斗精神是长存的。”【注：荆德新：《杨春魁兵变正名》，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大理州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大理州文史资料》第三辑，1985年编印，第207~219页。】这已经是周明轩死后四十四年的事情。周明轩开始了在拉井的艰苦的创业，先是搞一点翻买翻卖。坊间留下一则佳话。一日，他去营盘赶街，见一衣裳褴缕的青年被殴打，于心不忍，问明缘由是偷了人家二百文通洞钱，周明轩立即掏出二百文通洞钱替这位青年偿还，解这位青年于倒悬。过了一年周明轩去营盘街收购好山货药材，沿着金顶盐路山向大理进发，路遇一伙盗匪。一盗匪笑容满面，周明轩寻思，无非是留下买路钱，舍财免灾。盗匪笑言道：“通洞洞钱？！”周明轩不明所指。“通洞洞钱的事，你还记得不？”“记不得了。”周明轩回答说。盗匪说起被救经过。那些年盗匪猖獗，见救命恩人一人独行，想到正是报恩的好机会。这位义士将周明轩的包袱背在身上，一直送到剑川境内。
民国年间盗匪横行，乡间很需要周明轩这样有胆识的人。一日闻讯盗匪来犯，街坊邻居都跑了，他在暗处，盗匪在明处，烧了几大锅水等着，把沸腾的开水泼向盗匪，盗匪吃了亏，可见伯父之独出心裁。又一日，盗匪大队人马来攻城，他独自站在城门口，用黄栎柴块打翻了几个人以后，盗匪撤退。他有一个银哨子，听到盗匪来抢劫，他就吹响银哨子。听到周明轩的哨音，街坊邻居全民总动员，打退盗匪一次一次的进攻。周明轩渐渐有了名气。
周明轩于1920年被选为拉井的帮会大爷，是拉井地区赫赫有名的不凡人物。每有祭祀活动由他主祭。我们可以想象当时的景象，三声炮响，鼓乐齐鸣，穿着长袍马褂的周大爷拈香读祭文。庭院香烟缭绕，丹桂飘香，气氛严肃。周明轩仗义疏财，公平调解，平易近人。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宾川县牛井街发生两起事件。一起是麻子陈富华引起的斗殴事件，一起是民团训练时，民团队员陈鸿启受到领队的处罚，竟然行凶报复刺杀了领队马壮鸿（曾在广东任过督办的士绅马维山的儿子），引发命案。宾川县警察局牛井分局缉捕这两起事件的作案人员。两起案件的作案人员逃到拉井，投靠周明轩。不但得到救护，还给他们路费，同时告诉他们：“飞得高，落得远”，以免在拉井地区再出现问题就不冠冕。
据拉井医生赵桂孙和宾川县前革命委员会副主任普国文，亲眼所见周明轩的住宅院落，是三房一照壁的院落。普国文十多岁就在周明轩开办的赌场当差，打扫卫生，客人来了，装烟献茶。普国文讲过周明轩收拾恶霸的故事。杀猪卖肉的罗屠户在拉井街十分霸道，群众奈何他不得。周明轩去买肉，指明要里脊，罗屠户不高兴，把刀子递给周明轩：“要哪点自己砍！”周明轩接过刀子，一脚蹬翻案桌，狠狠揍了罗屠户一顿。罗屠户背着弩弓找了周明轩两天，要报一箭之仇，罗屠户受到当地士绅的谴责。在赵桂荪的记忆中，当年拉井街居于主导地位的有三户人家，周家，罗家，赵家。罗家是湖南人，收购皮毛。赵家（即赵桂荪的祖上）收购药材，开业行医。从收入和声望而言，周明轩居首位，因为他与地方政权、士绅，均有密切联系。周明轩外出经商，远至丽江、维西、怒江，因为得到各地帮会的配合支持，未听过周明轩被贼抢的消息。
图：周学明（第二排左起第一人）与祖母陶凤英的弟弟陶润贵（抱小孩者，93岁）家人合影
周明轩于1936年在自家住所举办私塾，是当时兰坪县全境的六所私塾之一，聘请拉井中医赵云侯之子赵崇基（光廷）为授课教师，有学生十人。此私塾因周明轩1941年死亡而停办。
笔者的童年，母亲常常告诉我们，伯父周明轩在兰坪县拉井，伯父死了但伯母还在，很远很远。幼年时老人把死了喻称为“去背盐巴”，说的就是拉井，好可怕。后来才知道，在没有驿道之前，拉井的盐巴完全靠背夫们从狭窄陡峭的步道上背出来。人们把背盐的背夫称为“背背子”，在漫长艰险的“鸟路鼠道”上，经常有“背背子”在雪地上冻死饿死，他们的白骨就堆在大山脊的步道边。后来买到一本地名方面的书，终于查到兰坪县，拉井是县城所在地，在上面特别标明“伯母居此”。周元川因为家庭成分带来的苦难，在家乡呆不下去，常发奇想，是不是去投靠伯母，但一直难以实现。父亲去世后，伯母的弟弟陶润贵突然来到家里，他来打前站，伯母和他的儿子要求迁居宾川。联系了几个生产队，接收条件苛刻，未能达成协议。伯母一家虽生活艰难，但看看我们家庭的恶劣处境，只好放弃回归宾川的打算。
图：周明轩兰坪县拉井旧宅地基
盐业经济的发展，拉井迎来了最为辉煌的日子，四方商贾云集，居民日益增多，《兰坪盐业志》载：“民国时期的拉井镇，500多户，2000多人。1918年的盐税收入就达十万银元”。由于它西距澜沧江仅17公里，温暖的江风顺拉井河谷而上，使气候湿润宜人，被人们称为一个好地方。除了街市的繁华，拉井周围还建起了玉皇阁、清静寺、龙王庙、三圣宫、川祖庙等等庙宇，显示着汉文化向西的推进，俨然中拉井已完成了城市化的进程。当时的拉井，应该是云南西部最有钱的地方了。
1987年周元川第一次来到拉井，找到了伯父周明轩的儿子周自华。周自华并非亲生，是伯母哥哥的儿子过继给伯父。哥哥周自华行动不便，周元川和嫂嫂胡桂英去给伯父扫墓。上个世纪二十年代，拉井是云南西部食盐的主要输出地，三川四码头的人都汇集这里，从“闹里找钱，静处安身”考虑，周明轩的选择无疑是对的。周元川在拉井采访了与周明轩年龄上下的老人，他们说：“谁不知道周大爷！” 周明轩做过帮会头子，众所周知。周明轩英年早逝，死时年仅45岁。1941年1月，兰坪县遭灾歉收，周明轩生意不景气，只好去砍柴卖给盐场。1941年5月，一天上山砍柴手磨起了泡，因为那天看见一条蛇，病情日益加重，以致死亡，哥哥周自华是这样描述的。我进一步询问了手磨起了泡以后的情况，用牛屎糊，手肿了以后，腋下肿痛，伯父用乱头发拴住手腕。从以上情况证实，伯父死于严重感染，腋下肿痛表明淋巴腺感染，与看见一条蛇无关。伯父缺乏医药知识，因为迷信未积极治疗，还有一种可能是破伤风感染，但从发病的时间来看，积极治疗是可以挽救生命的。究竟死于愚昧，还是死于缺医少药，可能是二者兼有之吧。
上图：周明轩墓碑
上图：周自华与外孙女杨秋梅
在周元川参拜伯父墓地第二年，嫂嫂胡桂益死于车祸。哥哥周自华在悲痛中，带着子女顽强地生活着，后来孙子、孙女考上大学，方可告慰伯父、伯母、嫂嫂在天之灵。
周明轩定居拉井以后的日子是优裕而稳定的。家门中叔祖父周洪武（周刘珍的父亲、张刘周的外公）死于百户长之后，为处理这一震动宾川的命案，伯父周明轩和伯母陶凤英从拉井回宾川省亲，是坐滑竿回来的，还有一班随从。牛井街的士绅蕫朝阳（卓君）等前来迎接，体现了周明轩当时的身份，促进了叔父命案的圆满解决。周明轩1931年再次回到宾川，因无后嗣，曾经提出将周凤川过继与他，由于祖父周洪有的反对而未果。祖父反对的理由是，这么可爱的一对儿子不能分开。
周明轩于1920年与兰坪县拉井镇陶成爹之女陶凤英结婚。陶凤英生于1902年，死于1971年。周明轩与陶凤英膝下有一子，取名周自华。
第一节 三世祖周自华
周自华为周明轩嗣子。周自华生于丙子年四月二十四日（公历1936年6月13日），生于兰坪县拉井镇。兰坪中学初四班毕业。在上南、马登、通甸等地当过土改工作队，在核桃箐、白龙箐担任总务，后安排到河西乡食品公司任会计，因为母亲无人侍奉，丢了工作。1958年与兰坪县金顶乡七连办事处汉坪村胡发生之女胡桂益结婚。胡桂益生于辛巳年四月十六日（公历1941年5月11日），死于己巳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公历1989年12月20日）。1964年，为逃避阶级斗争，举家迁往兰坪县金顶乡七连办事处汉坪村，直到1980年取消阶级斗争，才迁回拉井上街子。周自华与胡桂益膝下有三子二女。儿子周学明、周学保、周学桥，女儿周学花、周学英。
一、四世祖周学明
长子周学明，生于庚子九月九日（公历1960年10月28日），1985年与兰坪县营盘乡白羊村杨润文之女杨福祥结婚。杨福祥生于壬寅年七月十九日（公历1962年8月18日）。周学明与杨福祥膝下有二女一子。
1、长子取名周丽能，生于戊辰年七月十九日（公历1988年8月30日），毕业于曲靖医专。
2、长女取名周丽芝，生于丙寅年八月七日（公历1986年9月10日），2009年毕业于云南民族大学中文系，执教于昆明市寻甸县六哨中学，2012年10月考入云南省怒江州人民检察院，任科员。
3、次女取名周丽敏，生于庚午年四月二十四日（公历1990年5月18日），毕业于保山学院。
二、四世祖周学保
次子周学保，生于辛亥年五月二十三日（公历1971年6月15日）。1988年与兰坪县拉井镇下玉龙村刘会堂之女刘菊花结婚，刘菊花生于己酉年七月二十五日（公历1969年9月6日）。周学保与刘菊英膝下有一子一女。
1、长女取名周磊琴，生于庚午年五月二十五日（公历1990年6月17日）。与丽江巨甸乡石鼓村邓军结婚。邓军与周磊琴膝下有一女，取名邓佳懿。
2、次子取名周波文，生于乙亥年七月十五日（公历1995年8月10日）。
周学保与刘菊英离异，后娶兰坪县拉井镇布场村和莲玉。和莲玉生于辛亥年四月十一日（公历1971年5月5日）。
三、 四世祖周学桥
三子周学桥，生于丁巳年五月十日（公历1977年6月26日）。毕业于昆明中专学校，现在兰坪锌业公司工作。2002年与兰坪县金顶镇江头河村张红宣之女张善全结婚。张善全生于戊午年四月七日（公历1978年5月13日）。周学桥与张善全膝下有一女，取名周丽欣，生于甲申年六月二十九日申时（公历2004年8月14日），现就读兰坪县城关二小。
四、四世祖周学花
长女周学花，生于戊申年八月七日（公历1968年9月28日）。1985年与兰坪县拉井镇杨金余之子杨菊生结婚。杨菊生生于辛丑年五月二十一日（公历1961年7月3日）。杨菊生与周学花膝下有三女。
长女杨秋梅，生于丁卯年七月二十七日（公历1987年9月19日）。与剑川县马登乡李林森结婚。李林森生于壬戌年八月二十四日（公历1982年10月10日）。李林森与杨秋梅膝下有一子，取名李浩斌，生于庚寅年七月十三日（公历2010年8月22日）。
次女杨秋莲，生于己巳年六月十日（公历1989年7月12日）。2007年与兰坪县中排乡碧玉河村赵学睿之子赵小武结婚。赵小武生于庚申年五月十八日（公历1980年6月30日）。赵小武与杨秋莲膝下有一女，取名赵雨琦，生于己丑年二月二十八日（公历2009年3月24日）。
三女杨秋芳，生于壬申年八月八日（公历1992年9月4日）。
五、四世祖周学英
次女周学英，生于年乙卯年七月七日（公历1975年8月13日）。2002年与兰坪县中排乡碧玉河村赵学睿之子赵国荣结婚。赵国荣生于乙卯年六月二十四日（公历1975年8月1日），昆明地质学校毕业，现在兰坪县金鼎锌业公司任助理工程师。赵国荣与周学英膝下有一子，取名赵震，生于甲申年十一月十二日申时（公历2004年12月23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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