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明
一、进军张垣的“记者团”
1945年8月11日,也就是日本政府发表乞降声明的第二天,我被第一个调离冀察党校。校长葛琛同志对我说:“小鬼,日本投降了,现在报社、新华社正在组织记者团,准备进军大城市,你赶快去报到,马上出发!”他叫我“小鬼”是对的,因为那年我才22岁,可是我没干过新闻工作,到记者团能做什么?我没有表示不同意,因为所有的同志都清楚:艰苦的抗日战争即将结束,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许多想象不到的任务还多着呢!
新华社冀察支社和黎明报社都驻在涞水县下明峪。当天下午我来到这里后,电台的同志已开始抄收延安总部的进军命令,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欢腾中。
根据上级的部署,冀察部队兵分两路:郭天民、刘道生率领冀察部队东进北平;易耀彩、杨春甫北上张家口地区“指挥察北部队并与苏联红军接洽”。
我们新华友社和黎明报社也作了相应的安排,我被分配到随军北上张家口的记者团。记者团的成员有雷行、王仁德、王炜和我,大军区来的摄影记者石少华和画家古元,也随记者团一起,总共六个人,记者团团长是雷行同志。8月18日,部队从军区驻地李各庄出发,记者团跟随部队急速北进。
二、意想不到的使命
1945的8月23日下午3时许,我军已全部占领张家口市区。傍晚,我们到达南郊时,从市里开出几部大卡车来接我们。这时部队还在继续打扫战场,搜残敌。枪声时紧时缓清晰可闻。所以卡车开得很慢,走走停停,直到晚上8时许才进驻“渡边军部”(即日本驻蒙军司令部,现在的张家口第六中学)。“渡边军部”座落在宣化大道南头路西,大门里有很大一片建筑群,我和记者团的同志就住在靠近操场的一间大厅里。大厅里一片昏暗,而远处的灯光却荧荧可见,这说明供电系统没有破坏,于是我划着火柴检查灯泡和线路,几分钟后,我找到断路的地方把它接好,立时耀眼的电灯亮了,同志们多么高兴呵,有些人还是第一次看见电灯呢!雷行同志笑着对我说:“还不知道你有这两下子,正好广播电台没人懂得,明天你就去接管吧。”我赶忙分辩道:“我哪里懂什么广播电台呀!我小时只玩过矿石机……”可是他却说:“别人连这点儿也不懂呀,你就去吧!”雷行同志说的是实情,我还分辩什么呢。去接管日伪广播电台的事,就这样决定了。
第二天(8月24日)下午我就带着支社的通讯员去接管了日伪广播电台。这时,雷行同志已接管了位于东山坡的伪蒙古通讯社,王仁德同志接管了距市区二十余里的宁远无线电台。临行前雷行同志交给我几篇新闻稿和卫戍司令部的几则命令、通告,并告诉我:敌伪广播电台完好无损,经领导研究决定,台名“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呼号XGCA(后改为XGNC)。还说将从剧团请一位会讲北京话的女同志帮助播音,让我赶快把这些命令、通告、新闻播出去,并设法转播延安台的节目。
三、接收日伪“放送局”
根据雷行同志交待的任务,24日下午3点多钟,我带着通讯员来到日伪广播电台。这座广播电台也也沿用日语的名称,叫“放送局”。该“放送局”座落在上堡蒙古营胡同的尽头,原址是“三关庙”,日寇侵占后把它改成中不中、洋不洋的四合套院,临街的前排是一座小楼,楼上是编播人员办公室和唱片室的所在,楼下是传达和总务办公的地方。院子不大,西厢是一大一小两个播音室,南厢也是一个播音室,正厢是办公室和会客室。机器设备都在两个播音室的交接处--往外延伸约四、五十平米的两间平房里,靠近两个播音室的一大间是机器设备,往左后边的一小间是器材仓库,仓库里除几件废旧器材外,几乎是空空如也。机器设备除10千瓦短波发射机和500瓦扩音机一台,10千瓦、500瓦、50瓦增音机各一台,以及和东京、奉天通讯的电讯设备,再还有一台和大同、绥远、包头联系的有线电话小型交换台。“放送局”的广播业务隶属伪蒙疆自治政府交通部管理,其机器设备(包括发射机)都属于日本“蒙疆电气通讯设备株式会社通讯所”;上堡蒙古营的播音设备归该所的“受讯系”,宁远的发射台归该所的“发送系”,而所有这些播音、发射设备的维修业务,则由“蒙疆电气通讯设备株式会社”的“出张所”负责,敌伪“放送局”使用两部发射台:短波10千瓦,31.17米;中波500瓦,231米。日寇投降败退后,这里已经停止广播,剩下来的十余名职工全是中国人,他们是:黄金声、贺权业、姚妥、潘玉武、郭有才、张鹏、范忠祥、赵葆义、王久明、王永华、周叔华、湛鸿喜、湛鸿昌等。在这些人中,除张鹏是搞编播业务、湛鸿喜和湛鸿昌搞总务外,其他人都有是搞工务的。
我在察看机器设备并确信完好无损之后,心里很高兴。但是,“放送局”原来有转播外台的设务吗?黄金声等人指着那台长约五、六米的无线电话务机告诉我:“这台设备是专为日本人办理无线电话务的,可以收也可以发,用它转播是很理想的,只是原来使用、报话、维修这台话务机的全是日本人,他们不准中国人动手,”说着,他们指着墙上贴着的一条标语式的大字命令让我看,上面写着:“机器发生故障要赶快报告日本人!”原来
是这样啊!中国人只能按规定看着指示灯和仪表操作,里面的线路、机件的检修,是不准中国人动手、甚至日本人在检修时也不准中国人靠前看看。现在日本
人都逃走了,丢下的这台机器竟然谁也不会使用使用。
在这里,我看到了日本略者的嘴脸,他们拿这些中国人,只不过是当作“会说话的工具”。
四、为了尽快的播音
原“放送局”的职工为祖国人民保存了这套设备,也就当然地成为新生的红色电台的职工。根据这个原则,在当时的条件下,也只能按照原来分工各司其责。“工务科”由黄金声负责,总务、传达仍由湛鸿喜、湛鸿昌分任,张鹏协助我作编播工作。
为了尽快的播音,当天下午我又查看了唱片室。这里的唱片存有两千多张。我们先把那些法西斯、武士道味道的、把象《支那之夜》那样媚日卖国的靡靡之音剔出去,然后从其余四、五百张唱片中筛选。这些唱片大都是可用的,京剧《打渔杀家》、《空城计》、《宇宙锋》等,广东音乐和丝竹乐《雨打芭蕉》、《连环扣》、《梅花三弄》等,还有刘宝全的京韵大鼓,小蘑菇的相声。更出我意外的是其中还有三十年代的进步歌曲:《大路歌》、《开路先锋》、《迷途的羔羊》、《夜半歌声》等,此外还有贝多芬、肖邦和柴可夫斯基的外国名曲。有了这些可用的唱片,就不愁节目编排了虽然我不曾办过广播,但在抗战初期,为了宣传抗战,我曾抄收过国民党南京台的新闻广播,知道有开始曲、终了曲、新闻和文艺节目等,由此我拟就的第一个节目单,就是照着国民党南京台的“套套”为蓝本,以《开路先锋》为开始曲,《大路歌》为终了曲,在反复播送新闻和通告的空间,播放各类唱片。
8月24日,下午4点多钟,一位穿军装的女同志来找我,这位女同志的军帽戴在后脑勺上,长发垂肩,一望便知是剧社的文艺工作者,她就是战线剧社的陈紫薇同志,是由雷行同志介绍前来帮助播音的。
下午5点多钟,工务人员做好播音前的准备工作之后,我便与陈紫薇、张鹏一起进入播音室,陈紫薇同志端坐在麦克风前,张鹏在一旁协助操作唱片和麦克风开关,时间到了!《开路先锋》放过之后,她开始报台名:“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XGCA……”我悄悄地走出播音室,从监听喇叭中听到她那清脆、柔和而又带有激动的颤音,在向全世界宣告:张家口市已经回到中国人民的怀抱!中国共产党的第一座现代化的广播电台已经诞生!
此时,激动的泪花已模糊了我的双眼。
五、迎着困难前进
我设想的节目单经上级批准后,第二天就按照其编排节目进行广播,但雷行同志一再叮嘱:要尽快解决转播延安台的问题,并把延安台的频率告诉我。
25日下午,我再次和黄金声等人研究转播问题时,他们说延安广播收不到,又说即使收到了没有转播设备也是枉然。可是我却不以为然。我向他们要来一架陈旧的美制“CAR”三波段收音机,摆在调整盘地面那张桌子上。这时天色已晚,正好收听。我接通电源后,很容易在7500千周处找到了延安台,而且声音十分清晰,我没有说一句批评的话,因为事实已说明了一切。接着我说:“假若用两面三刀条线接在从输出变压器到喇叭的那两面三刀条线上,把另一头安上插头送进调整盘,不是就可以转播出去了吗!难道这会出什么样问题?”黄金声说:“这不会出问题,可以试试看;但是用隔离线才能保证质量,而咱们仓库里什么也没有。”我问到哪里有,他说南菜园仓库有,于是我决定第二天去找器材。
次日(26日)上午,我向卫戍司令部汽车管理处要来两部小卧车,带着两个工务人员到了南菜园仓库。这个仓库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守卫仓库大门的两个战士,其中一个战士把我们领进无线电仓库。我们到仓库一看,天啊!这里满地都是砸碎的大大小小真空管,库内一片零乱。幸好这个仓库货架很高,最上几层还完好无损,所以我们终于找到了所需的大批器材。这一天,两部汽车往返运了三次,可谓满载而归。
这天下午,工务科的同志依照我提出的方案进行焊接和试验,当天晚上就转播了延安新华广播电台的新闻和评论。当我在监听喇叭里确实收到发射出去的转播节目时,我意识到:党中央的声音通过这里,又播向更遥远的全世界。此时,虽已劳累整日,但心情却感到无限的欣慰。
六、激动人心的会话
27日下午4时左右,工务科有位职工气喘吁吁地从家里跑来告诉说:“延安新华广播电台向我们呼叫,说要跟我们这里通话。”听了这个消息,我赶快找来收音机又亲自听了一遍才确信无疑。延安台的通知说有重要决定传达,时间定在第二天(28日)的上午。
“会话”这是过去想也不曾想过的事情,但是有了转播的成功,我的心里却有了底。因为事前我已了解到:这里不曾有过这样的“会话”,所以只好把自己的设想提出来:就是再把转播用的插头换成耳机子拉进播音室,让会话的人戴着耳机子听延安台的声音;同时,口对麦克风讲的话又通过发射机传给对方,这样不就可以会话了么。工务科的同志同意这个方案,于是当晚他们着手技术上的准备,我则回到新华支社向雷行同志汇报,并要求他本人或另外更合适的人跟延安台会话。可是雷行同志不肯接受我的要求,反说:“你就很合适。反正如实汇报这里的情况,延安有什么指示你就记下来再研究院吧!”既是这么说,我只好硬着头皮接受这个任务。
要和千里以外的延安会话,和中央机关会话,这个任务使我又兴奋、又胆怯。为此我一宿不曾合眼。
第二天上午8时许,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那台美制“RCA”DG
三波段九灯收音机就摆在当院的一张桌子上,调频的指针准确地停在7500千周刻度上,从收音机喇叭那里接出来的导线穿过门缝拉进播音室,接在头戴式耳机上,在规定会话时间的前几分钟,我戴上耳机子坐在麦克风前静等到着。突然,一个男中音的清晰声音在呼叫:“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这里是延安新华广播电台,我的声音你听到没有?请回答。”我赶快说:“听到了,很清晰。我这儿是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我的声音你听清楚了吗?”回答说:“听到了,很清楚。”从声音中我能感觉到,对方也和我一样地有些紧张和激动。接着是另一个声音传达延安新华广播电台对张家口广播电台的决定,其中主要内容是:规定台名为“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呼号为“XGNC”;波长231米和31.17米;开始曲是《开路先锋》,终了曲为《大路歌》。此外还规定:张家口台除广播本地区新闻、政策法令和摘播报纸文章以外,每晚一定要转播延安新华广播电台的全部节目,其他时间可以选择转播。我一边听传达,一边快速地笔记,有些字听不真切,对方就利用新闻电码的专业用语解释,如“洞”“拐”“两”……。我意识到对方误以为我是搞报务的,其实很惭愧,我完全不懂,我向对方说明之后,他笑了。最后,我在简要的汇报中说明:张家口台已试转延安台的节目,而且效果良好,至于台名、呼号、开始曲、终了曲和波长等等,已经按《决定》在作着。最后希望延安台对我们多加指导,延安台对我的汇报表示满意,道了声“再见”,就结束了这次会话。
这次会话总共不足半个小时,由于兴奋和紧张,会话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满头大汗。
七、难以忘怀的尝试
1945年9月,聂荣臻同志从延安到达张家口市不久,晋察冀军区决定于当月16日12时举行“庆祝抗日战争胜利大会”,会议的扩音任务交给刚刚诞生20多天的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最初,我不敢接受。第一,我对扩音技术一窍不通;第二,扩音设备是否齐全,还没有把握。后来,经与工务人员了解研究之后,认为扩音设备虽然陈旧,尚可使用。于是,便将这项任务接了下来。
那天下午,我同工务人员把扩音器材运到会场,并安装就绪:四只高音喇叭分放在会场周围,炭精话筒立在主席台桌上,扩大机放于距话筒五、六米处。我正在试音,来了几位军区干部,当得知工务人员均为日伪电台留用人员时,即命将扩大机挪离主席台附近,而且操纵人员只允许两个人。我立即派人回电台取来隔离线,按命令将话筒与扩大机的间隔拉长至25米,留下一名工务员与我守在机器旁。这时,主席台四周已经布满警卫,他们穿着新缴获的带有铁钉的日军皮靴踱来踱去。工务员着急地对我讲:“请对他们说说,千万别踩隔离线,要是线路断了那就糟啦!”我急忙上前言明,警卫人员回道:“知道了,这些事不用你管。”说罢,依然如故。我的心里惴惴不安地念叨着:千万别出问题呀!
大会开始了,聂老总走到话筒前,高音喇叭响起他讲话的声音;我的焦躁一扫而光,心中不由地想:用扩音器讲话,聂老总大概也很高兴吧。可是谁能料到,喇叭响了不到十分钟突然哑了。这时,我清楚地看到聂老总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皱皱又提高嗓门继续演讲。我的心头顿时象压了一块大石头,冷汗出满全身。一位军区干部压低声音责问,我指了指那根隔离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已经过去40多年,每逢想起总感内疚,如果当时懂得更多一些,采取相应措施,这种现象的发生亦不是不可避免。
八、难忘的岁月
新生的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在克服一系列困难中继续前进,根据延安台《决定》的精神,除新华支社供给更多新闻、通讯等文字稿件外,在文艺广播方面,我们又挑选了更多可用的唱片,还请“抗敌剧社”、“战线剧社”按时到电台唱歌、教歌、演奏和演播小演唱等节目;请张家口市业余“雅乐队”演奏广东音乐和丝竹乐以充实文艺节目的内容。
为了加强工务技术力量,又从过去负责维修业务的原“蒙疆电气通讯设备株式会社出张所”调来五、六个人,他们是郭振高、任俊山、王占山、李成林和杨松寿等人。
8月底,我新华支社副社长钱丹辉同志率领全社人员赶来张家口之后,正式宣布我为张家口电台主任(那时不叫台长)。这时,警卫电台的主力部队要撤走,为保证电台的安全,卫戌司令部拨给四、五支步枪和几百发子弹,我们从职工中挑选几个青年人组成“自卫队”,他们和我一起进驻毗邻电台的丁其昌(伪蒙疆自治政府内政部长)公馆,白天由支社通讯员在传达室坐班,夜里就由“自卫队”几名青年值勤。
9月中旬,中共晋察冀分局和晋察冀军区领导机关陆续迁来张家口。9月底,冀察军区已改建为察哈尔省,并决定省府设在宣化市,我新华支社亦改建制为“新华社察哈尔分社”,社址也随省级机关迁往宣化市。10月上旬,分局决定张家口台由大军区接收,并派张庆泰同志与我办理交接工作。10月12日上午,我迎着新的战斗任务与张家口台告别。
从接收日伪“放送局”开创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到我离开这里,总共只有四十八天,但这四十八天却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竟至于在三十七年后的今天,闭目回思还恍如昨日。
(1981年秋于北京)
附:
那时,我收听过新华广播电台的广播
--作者:马凌光
1939年,我18岁,由冀中的一个乡村一到张家口中华书局当练习生(学徒),店内的收音机和报纸大大充实了我的业余时间,特别对收音机——那个可以发出各种音响的木匣子,觉得非常新鲜。一段时间里,每天晚上总想打开收音机。可听了一阵就又不愿意听了,因为全是日伪搞的反共宣传,除了欺骗就是恫吓。当时的收音机全是电子管组装的大木匣子,它要经过日伪专管部门的检查发证,才准许收听。实际是把选台的旋扭给封焊了,经过检查的收音机只能听当地电台的节目。如扭坏了焊口,日本人就会说你收听共台,惹很大麻烦,甚至把你抓走。
1945年8月23日张家口解放了,敌伪“放送局”(日伪把广播电台叫放送局)被人民政府接管了,电台设备完好无损。第二天下午五点多钟,收音机里传出了雄壮的《开路先锋》开始曲,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开始播音了,当时各商业门市部都已开门营业。我们把收音机摆在了门市部收听,当“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XGNC……”被播音员重复清脆地播出时,书局门市部内卖书的、买书的和看书的的人们,都停下来,静静地听着人民自己电台在胜利后的第一次播音。当听到“被日本帝国主义侵占八年之久的张家口解放了……第一座现代化的中国人民的广播电台诞生了!和军管会的<安民告示>”和时候,店堂里的听众怀着兴奋的心情都流下了眼泪,激动的泪花也模糊了我的双眼。
三五天后,张家口新华广播电台和延安新华广播电台接通了联系。首先是公开播出延安和张家口两个电台的“会话”,犹如长途电话式的通话,双方播音员互问“我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声音怎么样?”又互相回答“听到了,声音很好!”双方的声音都有点紧张和激动。在“会话”中,延安电台传达了对张家口电台的台名、呼号和开始曲、终了曲等。收音机旁肃静的听众,都满怀喜悦的心情,人民的广播给予人们莫大的安慰和高昂斗志。“会话”后的第二天,张家口就开始试播延安新华广播电台的节目。试播很成功,很快地就转为每天按时正式转播。在那个时期,我们每天都按时收听这幸福的声音,和新华广播电台结下了不解之缘。
此后,收听人民广播电台的广播,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主要课程。岁月飞逝,弹指间几十年了,我和老妻收听广播的习惯一直坚持下来。如今我们这一对六、七十岁的老人,在人民电台和集邮活动的鼓舞下,生活得很充实、健康、快慰。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主办《我和人民广播》1990年第26期 6月26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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